電影雜誌2019-09-04 18:40:00
其實在電影史上,有很多導演都是憑藉自己的處女作一鳴驚人並奠定了獨特的拍攝風格,比如27歲拍出《四百下》的特呂弗,30歲拍出《筋疲力盡》的戈達爾,26歲拍出《路邊野餐》的畢贛,29歲拍出《大象席地而坐》的胡波......這位被稱作電影天才的導演,不到20歲就獲得過國際藝術院線協會獎和年輕視線大獎,不到20週歲的他就自編自導自演了影片《我殺了我媽媽》,並憑此片入圍戛納電影節導演雙週單元,擊敗眾多名導演佳摘下三項大獎。而在這部電影中,多蘭一人擔任了導演、編劇、製片人、演員等多個角色,電影裡的多蘭飾演的宇柏敏感孤僻,他愛詩歌愛繪畫愛攝影,有著所有文藝青年的特質。而媽媽則穿著過時的服飾,愛看肥皂劇,喜歡跟親戚嘴碎。
本就是天差地別的兩個人,因為愛而被迫與彼此捆綁在一起,影片裡就是這樣,從頭到尾二人宛如兩頭見到紅色的牛,固執憤怒地朝著對方撞擊,頭破血流卻沒有絲毫讓步。而不同的是,25歲的哈維爾·多蘭不再只關心普通生活裡的小情趣,將觀眾的視角侷限於三個人——媽媽、兒子斯蒂夫、鄰居凱拉。多動症的叛逆少年斯蒂夫還患有狂躁症,他隨時有入監獄的風險。
斯蒂夫時刻渴望證明自己對媽媽的愛,也時刻渴望媽媽以同樣的方式表達她的愛。他會一遍遍地問以渴望得到證明,可是也一次次地得不到明確的回答。
有時候暴躁起來他會想殺了身邊所有的人,發狂起來甚至燒了一間店。無論是被別人冤枉送媽媽的項鍊是偷來的時候,還是媽媽與律師親近的時候。斯蒂夫會在黑人司機辱罵母親的時候立刻報復司機,又會馬上轉頭冷靜安慰情緒崩潰的媽媽,他去超市裡偷東西,他不知道這個行為意味著什麼,只是一心想要減輕媽媽的負擔。
為了家庭而活,為了瑣碎日常而活,生命中的很多部分被分享、被分割、被踐踏。對於失去工作的她來說,獨立撫養著斯蒂夫,有的只是力不從心。她彷徨她無措焦慮害怕,她躲在門後的黑暗處,也因此始終看不清門的另一面的斯蒂夫的心情。
對門的鄰居,一位患有語言障礙的中年母親凱拉走進了母子的二人世界。當戴安出去工作時,凱拉就會幫忙輔導斯蒂夫學習,而斯蒂夫的陪伴也讓凱拉的失語症漸漸得到療愈。第一次上課的時候,斯蒂夫不斷地從刺激凱拉中得到樂趣,而這樣的行為明顯激怒了凱拉,她壓倒斯蒂夫,朝他低吼。凱拉起身時卻發現褲子上溼了一片,斯蒂夫嚇得縮在角落裡,抱成一團。平凡如他們,只是想要掙脫掉生活的包袱,讓日子過得輕鬆一點。
多蘭採用了一個極具情緒化風格化的鏡頭——斯蒂夫把畫面拉開到全屏。但是,當你以為生活在善待你,讓你看到平衡和希望時,斯蒂夫的暴躁情緒依然像是一顆隨時會爆發的手榴彈,砰地一聲,就可以把現有的愉快氛圍毀得一乾二淨。
因為斯蒂夫以前的暴力行為,戴安需要支付一大筆賠償金。
片中曾有一段戴安的幻想,孩子順利上學了,幸福地結婚生子了,因為沒有辦法解決斯蒂夫縱火的事情,她被逼無奈只能將斯蒂夫從自己的身邊送走。
戴安對凱拉說:我只是面對現實,選擇了最合理的解決辦法,這是因為我還懷著希望,所以我贏了。
其實影片後半部分,戴安終於回答了斯蒂夫的問題,她說:
“雖然你會愛我越來越少,但是...生命都是這樣的,我們要習慣,這是事物的自然順序。”
作為一部非常個人化的電影,情節中處處瀰漫著導演的情緒。
除了脣槍舌戰式的對白,演員也幾乎本色出演,多蘭總是善於運用最精準、最辛辣的鏡頭語言和濃烈的畫面色彩,將邊緣之愛刻畫得深入人心。唯一可能發生的事情,就是我會越來越愛你,而你越來越不愛我,這就是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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